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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微创校人:人生能得几清明

杨璞 辛庄师范
2024-08-23



从辛庄回来,生活如往常一样细碎平实。带孩子,做卫生,抓中药,走人情,带读书,策划清明活动。在乡下,做人做事做工作,早已经不分彼此。我从起初的不适应,也逐渐得心应手起来。


柔柔老师说,回去的三个月,不要做任何变化,先去观察体会。


我想,老师是希望我们深深地扎下根,就像竹子那样,根系足够发达,一旦破土,便能够势不可挡吧!



2019年的春天,我有幸去到了一个从书上得知的地方:辛庄师范。有幸在不早不晚的时候,遇见了一位名叫“柔柔”的老师,还有一群可爱难得的伙伴们。


小鹿说,听我讲电话,以为我是四五十岁,一个告老还乡办教育的人,还被我电话里的描述所吸引,于是就接受了我参加工作坊的请求,顺便放水了一位“编外”人员。


当时看到“我们的创校故事”这个招募讯息,心里还在打鼓:我好像不符合要求呀。家里领导只说了一句:“你去沟通嘛。”对,我想去,非常想去,去沟通!



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北上的火车,看着窗外渐变的景色,神州辽阔,南北铁路线,天阡通途,载着亿万人的希冀行驶。三年来,也“开疆扩土”,驶出了小女子的心胸版图。


从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”的跟随,到“夫唱妇随”的应和,再到从自己心里升起一个坚定的声音:我要办学,办新教育。感谢工作坊,让我真真切切触摸到先行者的苦与泪。听柔柔讲创校故事,代入感之强,像好身临其境,感知仁智曾经的每一个当下。



我震惊、沮丧、难过、恐惧,我欣慰、欣喜、欣奋!在工作坊的七天,会觉得心口起伏,有些微微作痛,我是经不起感情跌宕起伏的人,但又觉得可以“蒲苇韧如丝”


柔柔老师和伙伴们讲述的创校故事,是我还不曾遇见的,也是即将遇见的。在辛庄,看到伙伴们虽辛苦但却清晰而坚定,我也回顾总结了赤玉学堂这三年来的历程。



和伙伴们比,我的那点经历太微不足道。三年来,向内用功,向外结缘,在辛庄的镜头下,我称这三年是赤玉学堂的前世。


赤玉学堂的今生故事,在这个春天,继续深入挖掘故事架构,寻找适合讲述的时候。


还记得来到工作坊的第一天,温暖安全的环境,柔柔老师柔柔的笑,黄老师简单得有点土气的笑,可以直透心扉,没有拐弯抹角,小伙们都直切主题。和我想象中的“你推我却”“欲说还掩”不一样。



柔柔老师的分享方式,也和我想象中的“放ppt”,“总结条款”不一样。于是我迅速放下了,这七天非常难得地去掉假面。回想一下,在课上说大琦“可以自娱自乐,精神欺骗好一阵子,不会是第一个走掉的人”,哇!当时真的是没有过脑子,是冲口而出呀。


可爱的伙伴们!你们是一群可以信赖可以倾诉的人呢!七天过后,我知道,我又要带上假面。这假面,不是虚伪的欺骗,而是智慧的保护。


柔柔老师说放下预设,事实上这种非常有冲击力的,即时可印证的预设可以放下。然而,在脑海中思忖万千,此起彼伏的无边妄想,却非常难放下。一次次在现实中碰壁,舔干净血小心蜷缩起来的预设,非常难放下。



这次,我邀请了多年来的姐姐同行。之所以邀请她,是因为看到她这么多年来的拧巴与分裂,看到她身不由己和不务正业。


希望看到她忘却曾经得伤痛,放下重重壁垒的预设,可以再一次如同赤子一样去简单相信。不论何时何地,带着心去感知,而不是带着脑子去思索。嗅到令人舒畅的气息,就陶醉其中吧。


七天来,我看到她感情之水汹涌起伏,时而登高而呼,时而冰泉幽咽,时而意气风发,时而又恢复一潭静水,静得散出丝丝凉意。很高兴,她可以真正直面各种幻化的自己



人生能有几个七天,能和这样一群人朝夕相处呢?我们在柔柔老师安排的创校游戏里,认真地合作,认真地争论,认真地做事。看看笔记本,哇,我真的七天办了一所学校呀!


三所兄弟校,良渚瑶山学园,得一学校,东方长青藤学院,如星星,如萤火,却可以照亮世界。


结庐在人境,而无车马喧。

问君何能尔,心远地自偏。


在乡下的三年里,我常被柔波碧水荡漾,常听花香鸟语叮咛,常在和风细雨中吟着不合年纪的诗词。叹一回自己是小老头,又叹一回:青春作伴好还乡!



在乡下的三年里,脚踩大地,我又常被一种自信的光芒照耀:立足乡下,放眼全球。


柔柔老师说,在工作坊结束后,她连续工作了几天,仁智学校顺利通过了年检。真的赞叹,这是多么深厚的功底和基础,才能迎来如此的从容不迫!


向下深深地扎根,等待势不可挡的破土而出!这是我从工作坊回来,给赤玉学堂的,给自己的一句殷殷寄语。



感谢柔柔老师,让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明亮和温柔。感谢辛庄师范,让我感受到了大地的深广和厚重。感谢生命中遇见的伙伴们,点点星火,闪烁出同样的光芒。


分别后各自上路,遥望守候,期待下一次再相聚。那时的你,是否有捷报频传?


后记:

回来多天,无法下笔。我需要意在笔先。脑子里行形成这篇文字,是在清明的深夜里。儿子在睡梦中尿湿了裤子,却还不肯脱掉,大哭着要妈妈抱。我哄他入睡,本来迷迷糊糊的,却异常清醒了。


脑子里突然冒出八个字:向下扎根,等待破土。是灵光乍现?还是实证心悟?儿子还在身边做180度旋转,我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浮现出以上文字。



今天是清明假期的第二天,小伙伴们期待了大半个月,赤玉学堂要在今天下午带大家去嗅一嗅柚子花开,在湖边手工制作清明粿,延续春天的一抹新绿。


我的心头,也有一抹柔软的新绿了。


人生能得几清明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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